蘇 米 爾 的 上 古 記 錄

亞拉臘山在一萬呎高的古錨,及山坡上的方舟遺骸形構,打開了一個上古史的謎樣奧秘。自古無數傳統所描述的大洪水,是否真實地在歷史上發生過呢?二十世紀所建構的古代歷史圖畫,所謂新舊石器年代,從採集、漁臘到農耕的文化演進分期,又是否不外現代人偏見所構作的另一神話呢?

上古歷史的種種文件有關洪水的記載,都被現代歷史學家視為神話,不屑一顧,然而有關山上古錨及方舟遺骸,又是一種實物証據,顯示古代的記載似是依據事實,而非憑空想像。

一九八三年古史研究者Edward E. Crawford在亞拉臘山的阿何拉河谷(Ahora Gorge),即香港探險隊所抵達之處,發現一批古石刻字,是所謂前蘇米爾原型(Protosumerian)的楔形文字,屬人類最古老的字,其中一塊石刻名為阿何拉立約刻字(Ahora Covenant inscription)(見本頁附圖)可追溯到七八千年前,為文明發始期的記錄,右邊清楚看到蘇米爾文「上帝」一字,與中國甲骨文的「帝」字一致,帝字旁邊為「牛」、「羊」、「獻祭」、「立約」、「天上光明之弓」等字,意指「上帝立下天上光明之弓(彩虹),人獻祭與之立約」。再旁為「去」、「男女結合」、「生養」意指「男女去更多的結合生養」。

這段文字被譯為「上帝以天上光明之弓(彩虹)立下祭祀之約,前去,男女結合,生養眾多」[注四],這段文字奇異地與舊約聖經記載洪水後的情況一致《創世記》記錄洪水之後,挪亞和家人出了方舟:「挪亞為耶和華築了一座壇,拿各類潔淨的牲畜、飛鳥獻在壇上為燔祭。……上帝曉諭挪亞他的兒子說『我與你們和你們的後裔立約……我把虹放在雲彩中,這就可作我與地立約的記號……』」《創世記》八章二十節、九章八、九及十三節)。又說:「你們要生養眾多,遍滿了地」《創世記》九章一節。

這是遠古時代最早與洪水有關的記載。而作為最遠古文明文件的米所不達米亞泥版,也有明確的洪水記載,如蘇米爾王表(Weld Blundell Prism英譯The Sumerian King List)[注五],明確將年代分為洪水前與洪水後,洪水前有八位君王,曾以五個不同的城為首都,洪水之後即以基什(Kish)為首都。

蘇米爾文化是人類最早期的高級文明,其楔形文字亦明確記載了洪水,其洪水泥版載云:「諸神要以洪水滅人類,大神Enlil警告祭司王蘇殊德拉(Eiudsudra其名意為長壽者),洪水將至。他通過一牆傳聲,蘇殊德拉站在旁聽見,被指示建一大船,把各鳥獸帶進去。狂風吹來,大雨帶來洪水七日七夜」[注六]。此外,頗有趣的,是蘇米文爾文中洪水(Urn)及亞甲立洪水(Abubn)一字,字形竟是L形方塊中的一隻船類似方舟[注七],這都是最早文明起源期的記錄,可追溯到五六千年前。 

巴 比 倫 城 祭 司 記 錄

美索不達美亞在年代上說,是人類文明的發源地,經歷蘇米爾、巴比倫、亞述、迦勒底及波斯的王朝與帝國更迭。值得注意的,是每帝國均有類似的洪水記載。巴比倫的洪水記載,來自著名吉爾格美斯史詩(The Gilgamesh Epic),這史詩記載在四千年前的泥板上,描寫鳥列祭司王吉爾格美斯,尋找得到永生的方法,在第十一塊板中,他找到永生者Utnapishtim,而他就是洪水後留下來的人,是天神Ea教他建一大船避過洪水。

比之更早的洪水記載,是大神Enki教Atrahasis造一方舟,把各種動物及雀鳥放進去,避過洪水[注八]。其後伽勒底(Chaldean)的記錄來自著名古史家巴洛素斯(Berosus),他具有權威地位,所寫的三史書,是正史中正式記載方舟遺骸的存在。從目前古文件中引述有關他記載的資料中,其中之一引述他提到避過洪水的人物名叫Noa,其兒子名叫Sem,Japet , Chem,均與舊約聖經的人名讀音十分接近,他們一家八口建方舟避過洪水之災,最後云:「此船的部份,留在亞美尼亞,其遺骸在亞美尼亞庫爾德人群山中(Mountains of the Korduaians of Armenia),至今仍有人刮下船上的瀝青,帶回家中為辟邪之物」[注九]。據Alexander Polyhistor的引述,他記錄君王Xisnthros得天神Kronos告知,做大船避過洪水,最後云:「此船在亞美尼亞陸,其遺骸Gordyaeans in Armenia」[注十]。

巴洛素斯是公元前第三世紀迦勒底帝國巴比倫城貝爾(Bel)的馬篤神(Marduk)祭司,是當時甚具權威的天文學家與上古史家,他在羅德島附近的各斯島(Gos)建立了天文觀測台,於公元前二九○年寫下三本書,講論宇宙的創造,第一位人類祖先,巴比倫的歷史,洪水前後的年表,及迦勒底帝國、亞述及波斯的歷史等。

他的權威地位,可引証自同代及稍後古代無數史家和哲學家所作的引述。包括同代的希臘亞里士多德弟子,哲學家和科學家Abydenus,還有希臘地理與歷史學家Apollodorus及Alexander Polyhistor、希臘文化學家Atheraeus、猶太史家Flavius Josephus, 埃及神學家Clement及拜占廷正史家George the Syncellus等[注十一]。

巴洛素斯的書寫於雅典,公元前八十六年羅馬攻破雅典城,他的書很可能被Alexander Polyhistor帶到羅馬,且也可能有抄本在後來所建的君士坦丁堡圖書館,故此Syncellns能讀到。但羅馬城後來為蠻族攻破,書即毀於戰火搶掠。一四五三年君士坦丁堡被土耳其所滅,回教徒燒去所有非回教之書,故此書已失傳,但在各方引述中,仍從殘片中得知,在其正史記載了方舟遺骸的存在。 

約 瑟 夫 的 古 史

除了巴比倫城祭司巴洛素斯之外還有另一位極具權威的古代歷史學家,提到方舟遺骸仍留在亞拉臘山,那就是猶太史家約瑟夫(Flavius Josephus)。約瑟夫生於公元三十七年,是祭司家族Hasmonean之後人,為二百年前猶太英雄馬加比擊敗敘利亞侵略者的主力家族之一。他自少已甚有學術能力,十四歲已被耶路撒冷祭司長詢問有關律法之事。廿六歲到羅馬,皇帝顧問Poppea Sabina賞識他,得以結交權貴,且成功說服尼祿皇(Nero)釋放一批被捕祭司。

公元六六年猶太人革命爆發,擊敗羅馬的敘利亞兵團,約瑟夫被叛軍領袖Menahem委任為加利利(Galilee)省總司令。不過羅馬大將Vespasian領軍攻入猶太,迅速擊潰加利利的抵抗,約瑟夫向之投降,在見Vespasian時,預言說他及其兒子將來必成羅馬皇帝。結果不久後尼祿皇帝被反叛而自殺。Vespasian領兵回國爭帝位成功,遂賞識約瑟夫先見之明,給與他羅馬公民身份,他遂得到安定背景,寫下歷史巨著「猶太之戰」(Peri tou Ioudaikou Polemon,英譯The Jewish War)七冊,「猶太古史(Ioudaike Archaiologia,英譯The Jewish Antiquities)二十冊。成為歷史學公認的正史,地位像中國的太史公司馬遷。

近期考古的新發現,印證了他的很多記載,如馬薩大(Masasa)的城牆長度,及北面宮殿的結構,希律王建的撒馬利──亞史賓斯德(Samaria-Sebaste)城的長度,該撒利亞(Caesarea)港口的建造細節等,均與當今考古發現一致。故顯明其歷史的記載十分可靠,而且有參考當時最可靠的史料。


約瑟夫在其猶太古史史,特別兩次記載了方舟遺骸仍在亞拉臘山上,他描述挪亞建方舟避洪水的故事,「最後方舟停在亞美尼亞的山頂……,「亞美尼亞人(The Armenians)稱這地點為下船之處(apobaterion...ton topon),因為方舟在此安全著陸,他們在當時均能出示各種有關文物。這洪水及方舟被所有外邦記載的歷史所提到。包括迦勒底的巴洛素斯。……這些事情也被多人提及,如埃及人希羅馬斯(Hieronymus the Egyptian), 他是腓尼基古史的作者,還有馬拿西斯(Mnaseas)等很多人。大馬士的尼古拉斯(Nicolas of Damascus)所寫的九十六冊書中記錄如下:「在亞美尼亞的米亞斯(Minyas)之上,有一高山稱為Baris,據故事說是很多洪水中逃難者求安全之地。有一從方舟飄到此地,在山顛處停下。其船身的遺跡長期保留下來,這人可能就是猶太人立法者摩西記載的同一人」[注十二]。

又另一段云:「在名叫Carron的地域,……有方舟的遺骸,記載指出這是挪亞避過洪水的,這遺骸至今日仍可被好奇的追尋者所見到」[注十三]。他所提的古史學家名字,著作都已失傳,但據古代紀錄,希羅馬斯是Diadochi的史家,馬拿西斯是地理與古典學家,尼古拉斯是希律的史家,寫有普世史,均具權威地位。 

古 印 度 的 洪 水 傳 說

有關洪水的故事,是除了西方文化中最著名的舊約聖經有關挪亞及其方舟的記載外,在全世界各民族文化的上古傳說和神話中,是最多材料的一個主題,根據科學與神話學者Mark Lsaak的研究和搜集,全世界各地各民族的古代洪水故事,最少有二百五十四個地區和民族,遍及歐洲、中東、非洲、東亞洲、澳洲、太平洋島嶼、北美洲、中南美洲。涉及八十四個語言系統,包括印歐語系,突厥語系(Altaic),亞非閃族語系(Semitic),古蘇米爾語系、尼格剛果語系、尼羅薩哈拉語系,亞洲十九個語系,大洋洲十一語系,美洲四十三語系等[注十四]。作為文明始源的古國,除了美索不達米亞的多個遠古記載外,還有埃及、印度和中國。

埃及是沙漠地帶,洪水神話最少,但根據「死亡之書」第三十片的描述,由於人類的叛逆,創世大神阿帝(Atum)將大地變回原初的渾沌大水。可惜由於該片紙草書殘缺,這故事的全貌已不能清楚知道了[注十五]。

此外,印度亦擁有最古老的文明,其古代神話多次提到洪水,而避過洪水的聖人名叫Manu,綜合幾個不同故事的共通點,是Manu為一修行多年的聖者,能與神靈合一,在面臨宇宙性的劫難時,得到一小魚,他養育這魚,結果此魚越長越大,其後告訴他大地將為大洪水所滅,教他建一大船,並帶所有動植物到船中,並預備繩索,緊縳大魚之角,即可逃過此劫,結果正如其所預言發生,大船停泊在一高山上[注十六]。

印度神話有關Manu的記載,有澳洲學者Bengt Sage從語源學(etymology)研究,認為其梵文字根Ma是上古的水字,與希伯來文的水字(Mayim)相通,Nu則與挪亞的字音接近,可指大水中的挪亞。

由於梵文是印度語系(Indo-European)語系的基礎,在印歐語的發展,如拉丁文的水字為mare似與之有關,成為西班牙語的mar,法語的mer,英語的marine,均指海或水。這些字似乎均與洪水的傳說有關。至於Nu的字根,也與水有關,如作為始源的古文明蘇米爾中,天神名Anu,Anu之弓為彩虹,似與挪亞洪水及彩虹相通,而埃及的天神Nu,同時也是水神,是原始大水之神。這些字源的相通,又是否與大水中的挪亞傳說有關呢?當然這仍只是推想性的結論,但也可作為一有趣的參考[注十七]。 

中 國 的 洪 水 傳 說

洪水是普及世界的傳說,從最遠古的文明如蘇米爾文化,到最偏遠的小部族如澳洲的Narrinyeri族、西伯利亞的Samoyed及太平洋小島上的Rakaanga族等。這種普世性記載令人驚訝,似乎是人類的共同經驗。

至於作為古文明的中國又如何呢?弗雷澤(James Frazer)曾搜集了七十多個世界各地的洪水神話,卻認為東亞文明中國和日本人的龐大記載中,並無發現「我們在此所討論的這種大洪水的當地傳說」[注十八]。Alan Durdes的論文集The Flood Myth裏面,也沒有中國方面的資料與研究,這大概由於他們未有語文能力去掌握中國的記載。

然而中國學者卻注意到了,中國的洪水傳說,最先的開山者是梁啟超。一九二二年他發表「太古及三代載記」一書,在「古代傳疑章第一」,即寫「洪水(附洪水考)」一文。

他從中國古籍中綜合,將中國的洪水傳說分為三期,一是伏羲、神農期間、女媧補天所止的淫水,二是少昊、顓頊期間,共工觸不周山所形成的洪水,三是堯舜期間,鯀禹所治之洪水。梁啟超亦注意到世界各地均有洪水神話,他並沒有採取西方一些庸俗的進化論觀點,視之為野蠻人的幻想,卻指出:「此諸地者,散在五洲,血統不同,交通無路,而異喙同聲,戰粟斯禍,其為全球共罹之災劫,殆無可疑……可見神話各自發生,而水禍確有其事,非宗教家虛構也」[注十九]。梁氏單從漢族古籍中引述洪水傳說,資料並不夠豐富。主要原因可能如茅盾所主張的,中國神話在古代經歷史家理性的詮釋,而將之修改為歷史[注二十],結果原貌多已散失,只能散見文學(如楚辭),及雜錄野史(如淮南子)的片斷中。但中國的少數民族中,卻保存有豐富的洪水故事,最早有芮逸夫在「人類學集刊」第一期發表的「苗族的洪水故事與伏羲女媧傳說」,搜集了十六篇少數民族洪水傳說。其後聞一多在「神話與詩」書的「伏羲考」一文中,共列出四十八篇。到當代學者陳建憲,利用八十年代中國對全國民間文學的普查,在一九九○年所集得的一百八十三萬篇民間故事中,從洪水傳說抽出四百四十三篇異文,涉及四十三個少數民族,加以分析整理。因而揭示出中國的洪水神話,竟然遠比世界各地區為多,証明弗雷澤之說錯誤。其內容也與世界的洪水神話共通,主要有兩面:「一是淹滅世界的大洪水,一是洪水後幸存的少數遺民重新繁衍出新的人類」[注二十一]。 

中 國 上 古 的 洪 水 記 載

而中國有關洪水上古相關記錄最早可追溯到甲骨文和金文造字期間,其最具洪水意味的,為「昔」字。昔字的古寫法,為水字之下有日字,日在水下,似乎為「水浩洋而不息」《淮南子.覽冥訓》,「洪水滔天」《山海經》的一個往昔經驗。「昔」字是指過去,其造字的特質,是表示過去曾經有滔天的洪水,甚至把太陽遮蓋,看似太陽在水之下。根據葉玉森解釋金文「昔」字云:「契文『昔』……乃像洪水,即古水字,從日,古人殆不忘洪水之水,故製昔字,取誼於洪水日」[注二十二]。

鐵雲藏龜五三.一列此古水字云:「象洪水橫流成災之形」[注二十三]。此外,中國目前出土的最古老整篇文字記錄是一九四二年在湖南長沙東南郊子彈庫楚墓的戰國楚帛書,有很多如今難明的古文字,其中有一創世篇,談到故往之時的大能者雹,可能是指伏羲,「出自幣」,此中的幣字為殘字,似為甲骨文的天字,也可能是兩字的殘字,另一字由「雨」與「走」兩字構成,全句似可意指伏羲的所自來,為天下大雨而走出來的人。其後記載到一種狀態,形容為「夢夢墨墨,亡章弼弼」,大約與屈原「天問」篇所講的「冥昭瞢闇,誰能極之?馮翼惟象,何能識之」及馬王堆帛書「道原」篇所謂的「濕濕夢夢,未有明晦」一致,是指天地的混沌狀態。

跟有一句,有兩殘字,內容云:「□每水□風雨」。「每」字在古代指盛大,說文段玉裁注:「每是艸盛,引申為凡盛」。從其兩個殘字形推測,前面是「又」字,後面是八字,又字可能指的殘字,即古佳字,意為長尾鳥可能與鳳字通,即大風八字可能是大的殘字,全句可以解為混沌狀態是因極大之風和大風雨。若這解釋正確,可與「昔」的古字一致,也與古文獻上的洪水記載一致。漢族文獻中,最著名的遠古洪水記載,為女媧煉石補青天。淮南子記載:「往古之時,四極廢,九州裂,天不兼覆,地不周載,火爁炎而不滅,水浩洋而不息……。於是女媧煉五色石以補蒼天,斷鰲足以立四極,殺黑龍以濟冀州,積蘆灰以止淫水」[注二十四]。這是描述天地崩裂,火山爆發,洪水泛濫,結果女媧以五色石補天,五色石可解釋為彩虹,女媧用這彩虹以補天之裂口,這與美索不達美亞及舊約聖經的洪水後出彩虹傳說接近。而女媧一字的古音為奴媧,與舊約的挪亞亦接近,似乎為同一個原型模式下來的傳說。 

洪 水 與 地 質 學

總結來說香港探險隊在亞臘山發現的古錨,印証了卡珊村石陣為真正古錨及其後對方舟遺骸的考察,均是令人驚訝地察覺與古代洪水傳說一致。再進一步考察最古的文明記錄,包括最遠古的前蘇米爾文化原型楔形字泥版,蘇米爾王表,及其他文明古國記錄,包括埃及、巴比倫、亞述、印度、中國、古歷史學家記載,如巴洛素、約瑟夫等,還有全世界數百個地區和文字的洪水傳說,均使人必須面對証據去思考,自古的全球性洪水記載,是否真有其事呢?這在科學上又有無可以與洪水假設一致的証據呢?

當今地質學理論,採取進化論的模式,認為地質層及生物會慢慢發展,其理論主要來自一八三○年Charles Lyell提出的「古今一致論」(Theory of Uniformity),認為地球是慢慢地演變,經過數十至百億年,形成各種地理景觀,由於主張地球年紀甚古老,與隨後產生的進化論假設一致[注二十五],漸漸成為主流理論,與進化論互相引証,採用圓形邏輯來論証其論點正確。

同期有瑞士工程師Ignaz Venetz及挪威地質學家Jens Esmarch主張北極冰河在上古時期可能在地球大地上延伸到南方。一八三二年A. Bernhardi亦主張古冰河可能伸到德國。一八四○年Lons Agassiz出版Ethdes surles Glaciers(Nenchatel)一書,主張有一史前冰河期的存在,與古今一致論及進化論結合,成為二十世紀的主流理論。

但這理論卻遭遇非常多與之相反的証據,於一九五六年古生物學家P.P. Krynine已在Paleontology學刊中發表文章說,「古今一致說是一危險的教義」[注二十六],指出寒武紀以後(Post-Cambrian)的沉積岩証據和地殼結構史不符。全世界都有極大的動物化石墳場,也有可能由海洋生物遺體形成的石油,植物炭化形成的煤礦,更奇特的是在英國Lancashire Wigan發現很多煤礦中的直立化石樹,均顯示有突然災變,迅速壓下來,才能形成這些現象,而非古今一致論所言的漸進。此外,與古今一致論矛盾的現象,有西伯利亞發現的急凍長毛象,顯明北極有一巨變,並非如理論所主張的,由緩慢的冰河時代形成。

此外,有關冰河期也被受質疑,因為一般被認為可能因冰河形成的漂移礫石(erratic boulders)及漂流物(drift),卻在冰河達不到的南方,反而在冰河所在之北方卻找不到。而在阿拉斯加,發現大型動植物的亂泥堆(muck),又有突然災變形成的大形森林被壓平的現象,也到處可見,這均不是冰河的漸進模式可解釋的。學者D. S. Allan及J. B. Delair分析多個地球上與冰河期矛盾的地質現象,認為:「從多個不可逃避田野考察証據顯示,正統冰河期的理念,如今必須視為基本上錯誤,差不多可以確定說是一個錯謬」[注二十七]。他列出多個科學的証據,認為約一萬一千年前有一史前大災禍,形成一突然災難。

另有一位學者Won. Scott Anderson,於二○○一年出版《解決聖經洪水之謎》一書,綜合地質學的發現,主張冰河後期,由於溶冰形成地殼變動,再加上可能有彗星撞地球,形成一普世性洪水[注廿八]。

這一切發現和理論,支持上古時代曾有突然災變出現,這是否與古來所有文明傳統記載的大洪水有關呢?這洪水之謎顯然不是純由古人幻想而來,卻是一可能的歷史事實,於科學有據,於考古有實証,於記載有錄,故此這當成為人類對史前研究的一個新領域,而突破過去由進化假設產生的種種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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